宁锦之战

天启六年（1626年，后金天命十一年）正月发生的宁远之战，袁崇焕采用“坚壁清野、凭城坚、用大炮”的策略，使明军首次获得对后金作战的胜利。宁远之战后，袁崇焕认识到明军与后金的差距，证实了之前策略有效，决定在关外建筑防线来抵挡后金进攻。[1]同时，后金因为战争失败导致自身处在明、蒙、朝的包围之下不得不先解决侧翼安全。[3] 双方因此遣使议和，为各自争取时间[1]

天启七年（1627年，后金天聪元年）皇太极解决侧翼安全后，于五月以明军私自筑城，无议和诚意为由率大军包围锦州。[4] 双方战和交替，后金始终无法攻克锦州城，随后又转攻宁远，依然不能攻克。皇太极担心夹在两城之间腹背受敌，再次转向进攻锦州，因天启炎热，士兵伤亡过大最终于六月初率军撤退。[2]

宁锦之战的胜利再次印证了袁崇焕的战略正确，[4]关宁锦防线也成为后金难以逾越的屏障。[3]迫使皇太极改变战略绕过宁锦防线进攻明朝薄弱城池。[1]明朝称此役为“宁锦大捷”。[5]

战役背景

天启六年（1626年，后金天命十一年）正月，努尔哈赤率六万大军进攻宁远城。守将袁崇焕坚壁清野，避免与后金野战。并采用“凭坚城、用大炮”的策略，率领军民死保城池。 后金进攻两日伤亡极大，努尔哈赤无奈退兵。[1]同年八月，努尔哈赤去世，[6]皇太极继承汗位。由于皇太极继位初期政权不稳后金无力攻明，明军也无力进攻辽东，双方进入对峙状态。[7]

战役准备

关宁锦防线

宁远之战后，袁崇焕升为辽东巡抚，仍驻宁远。袁崇焕提出以坚壁清野为主，伺机出战为辅的方针，并且指出明军不善于野战，只有凭借城池坚固，并运用大炮才能与后金抗衡。于是开始在山海关外构筑防线。 [1]

天启六年（1626年，天命十一年）四月，明军开始重建关宁锦防线。关宁锦防线分南北两段，南段即山海关到宁远的关宁防线；北段即宁远到锦州宁锦防线。南段防线在同年年底修缮完工，北段四城：宁远、中左、锦州、大凌河等城于天启七年（1627年，天聪元年）开始修建。[8]袁崇焕为了争取修筑防线时间，开始与后金议和。[1]

双方议和

在努尔哈赤去世后，袁崇焕就曾派人前去吊丧，实际为探明后金虚实；此后又与皇太极致书商议和谈。[1] 同时，皇太极为了出征朝鲜，担心明军借此机会出兵援朝，也与袁崇焕回复书信商议和谈事项。但双方所提条件差距太大，所涉条款对方均不可能接受，所以议和都只是双方的缓兵之计。[4]

后金征朝

由于后金在宁远之战的失败，明廷依靠宁锦，东联朝鲜，西结蒙古，对后金政权形成半月形包围圈，时刻威胁后金的统治。皇太极为了解决对明作战的后顾之忧于天启七年(1627年，天聪元年）正月 ，命阿敏（努尔哈赤侄子）统大军出征朝鲜 。[9] 阿敏率军先后攻破义州 、平壤等城同朝鲜签订盟约，使朝鲜原为明朝盟友变成后金盟友。[3]

战役过程

起因

天启七年（1627年，后金天聪元年）五月，后金已与朝鲜签订盟约没有了后顾之忧，皇太极得知袁崇焕在关外修筑防线，于是以袁崇焕私自筑城，没有和谈诚意为由，亲率五万大军征明。[4]

锦州之围

天启七年（1627年，后金天聪元年）五月十一日，皇太极率领两黄旗和两白旗直趋大凌河，明军弃城后撤。随后后金军直至锦州，将其四面包围。此时锦州有赵率教率领的三万明军在此驻守。[2]次日，总兵赵率教与宦官纪用一面率军守城，一面派人前去与皇太极议和，想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双方谈和不成，后金加紧了对锦州的攻势。[1]赵率教率领明军用大炮进行防御，后金伤亡惨重，随后后撤五里扎营等待沈阳援兵。[5][2]

随后数日，皇太极先是想引诱赵率教出城野战，赵率教不上当依然坚守城池；后又以书信射入城中招降赵率教还是无果。同时，皇太极获得袁崇焕送往锦州的书信一封，得知明军援军和锦州军备等情况。随即改变目标，转而选择进攻宁远。[4][2]五月二十五日，后金援兵到达，两天后皇太极率军前往宁远。[2]

此前锦州被围，山海关总兵满桂率领一万人前去救援锦州无果随后进入宁远城。[7][5]袁崇焕认为宁远的主力不能调动，明廷又命后方各路兵马均向前线关卡移动。袁崇焕另命大将祖大寿带领四千精骑绕至后金军后方。[1]要出行时，后金军已经到达宁远。[1][2]

转攻宁远

五月二十八日黎明，皇太极率领后金军到达宁远城北岗。[2]袁崇焕率领城内将士登墙防守，明军挖掘战壕，架设大炮进行攻击。[1]此时满桂与祖大寿率兵皆在城外，皇太极面城列阵，但明军靠近城墙太近在大炮射程之内，后金不敢上前进攻。 皇太极假装后撤想引诱明军出战，明军皆按兵不动。皇太极因其父努尔哈赤就未能攻破此城，心怀怨气，想强行进攻，众贝勒力劝无果，皇太极亲率后金兵强攻。[2] 后金军顶着明军的火器攻城，伤亡数千，尸横满地。明将满桂、祖大寿等也率领步骑冲杀上来，双方战斗更为激烈，明军兵士同样损失惨重，满桂也身中数箭。城上袁崇焕指挥红夷大炮轰击后金，后金多位将领皆受重伤。[1][2][4] 皇太极亲自督战，到傍晚因伤亡太大，于是撤军至双树铺（今辽宁兴城市双树乡）驻营。二十九日，皇太极害怕处在宁远、锦州之间腹背受敌，遂放弃攻打宁远率军北上。[4]

复攻锦州

六月初三，皇太极命八旗整理攻城器具，于次日早晨再次攻打锦州。守将赵率教用大炮和各种火器射击，迫使后金兵无法接近城墙。皇太极临阵督战，发动多次强攻，皆为明军火炮击退，战斗一直进行到傍晚，后金兵伤亡惨重，加上天气炎热，士气低落。皇太极随即下令停止进攻，决定撤军。[4]

六月初五，后金撤退，在途中拆毁大、小凌河二城。[1]至此，宁锦之战以后金死伤甚多，皇太极无功而返结束。明朝称此役为“宁锦大捷”。[10]

战役影响

明朝方面

此役，更加验证了袁崇焕的战略战术正确。由于宁锦大战的胜利，从而收复了大片失地，进一步加强和巩固了宁锦防线，形成了以宁远为核心，联络关外诸城，各城池不仅可以独自固守，而且还能互相支援的防御体系，有效的保卫了山海关和京师的安全。[4]宁锦防线虽然没有完全竣工，但仍可以抵御后金不得逾越南进，长达 22 年之久。直至崇祯十五年(1642年，崇德七年)锦州才被攻陷；而宁远等城池则几乎与明朝同终。[11]

后金方面

与明关系

后金因宁锦战败，促使满洲贵族内部汗权和王权的斗争日益激化，社会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更加尖锐。皇太极为了解决内部问题从对明征战转变为议和。直到天聪十年(1636 )，后金的内部问题得到解决，皇太极便改元称帝，对明由积极议和转入大肆进攻。[4]

改变战略

此役后，皇太极吸取宁远、宁锦之败的教训，不再正面强攻宁、锦，而是绕过宁锦防线，取道蒙古，攻击明朝防守薄弱的城池。后金入关后大肆劫掠，但因宁锦防线的存在，后金进关也不敢久留，害怕后路被截断，所以也不能长久控制关内城池。[4]

重用火器

宁锦败后，皇太极于崇祯三年(1630 年，天聪四年)，令汉官仿造红衣大炮。次年正月，后金仿造的第一批红衣大炮共十四门。同年八月，皇太极用红衣大炮攻围大凌河城。红衣大炮尽显神威，攻克大凌河城，降明将祖大寿，并缴获明军含红衣大炮在内的大小火炮三千五百门。后金制成红衣大炮，用之装备八旗，并成立专门的火炮军队，标志八旗军制的一次重要变革。[3]

战役后续

督师蓟辽

此役过后，多人都因此战加官进爵，魏忠贤的党羽都封了伯侯。袁崇焕没有向当时专权的大太监魏忠贤积极献媚，遭到忌恨，被排挤回乡。[1]

天启七年（1627年，后金天聪元年）八月二十二日，明熹宗朱由校驾崩，由其五弟信王朱由检继承皇位。[12] 崇祯帝朱由检即位后，魏忠贤伏诛，袁崇焕得以再次起用，关外军务全权交与袁崇焕。崇祯元年（1628年，天聪二年），袁崇焕被任命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使，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13][1]

私斩大将

袁崇焕督师蓟辽后，驻扎在皮岛的总兵毛文龙不愿受其节制，而且毛文龙此前以牵制后金兵有功，向朝廷索要军饷过多，且谎报战功。崇祯二年（1629年，天聪三年）六月，袁崇焕以阅兵为名，诱骗毛文龙上山，埋伏士兵将毛文龙擒获，历数十二条罪状，然后将毛文龙斩首。[1]

毛文龙被斩后崇祯才知道，一开始还很惊讶，后来又想到毛文龙既然已经被斩，还得依靠袁崇焕。就没有责备，反而赞扬，但内心已经对袁崇焕有了猜疑。[1][14]

后金入塞

由于袁崇焕打造的宁锦防线难以攻克。崇祯二年（1629年，天聪三年）十月，皇太极亲率十万大军避开宁锦防线，绕道蒙古，直抵遵化。当时明朝只有宁锦有重兵驻守，山海关以西边关废弛，后金一路势如破竹直至京师。袁崇焕急忙率兵前去救援，因为人困马乏，袁崇焕请进城休息，崇祯帝不同意；后又请求在城外驻扎，也没得到批准。[1][15]

都城百姓突然遭到兵祸，都说是袁崇焕纵敌拥兵。与袁崇焕不和的朝中大臣也诬陷袁崇焕之前与皇太极议和是叛国，崇祯帝每天听到这些，不能没有猜疑。这个时候，皇太极使用“反间计” 使崇祯帝坚信袁崇焕反判。十二月一日再次召见袁崇焕时，将其逮捕入狱。崇祯三年（1630年）八月，袁崇焕磔刑于市。[1]

战役评价

清史专家萧一山所著《清代通史》评：宁锦大捷，为从来边疆未有之功，实足挫金人锐进之气。[16]

著名清史专家李鸿彬在其发表期刊说：此役，更加验证了袁崇焕的战略战术正确。由于宁锦大战的胜利，从而收复了大片失地，进一步加强和巩固了宁锦防线，形成了以宁远为核心,联络关外诸城不仅可以独自固守，而且还能互相支援的防御体系，有效的保卫了山海关和京师的安全。[4]

著名历史学家阎崇年评：宁锦防线虽然没有完全竣工，但仍可以抵御后金不得逾越南进，长达 22 年之久。直至崇祯十五年(1642年，崇德七年)锦州才被攻陷；而宁远等城池则几乎与明朝同终。[11]

参考资料

[1]张廷玉. 《明史》. 清: 卷259. 袁崇焕.

[2]清太宗实录. 清: 卷三. 乙亥-庚子.

[3]阎崇年. 论大凌河之战. 《清史研究》, 2003年, (第1期): 48-58. [2023-04-17].

[4]李鸿彬. 袁崇焕与宁远. 史学月刊, 1990-01-21 : 24-30. [2023-04-25].

[5]张廷玉. 《明史》. 清: 卷271. 满桂、赵率教.

[6]赵尔巽. 《清史稿》. 1927年: 卷一. 太祖本纪.

[7]李鸿彬. 论宁远之战. 《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83, (5): 21-27. [2023-02-17].

[8]阎崇年. 袁崇焕传. 2022.05: 第五章. [2023-04-27].

[9]王铁男. 试论宁远之战对后金 (清 )政权的影响. 《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 》, 2015, 36(6): 19-21. [2023-02-18].

[10]南炳文、汤纲. 《明史（下）》. 第2版.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4-12: 1013-1014. ISBN:978-7-208-12480-6.

[11]阎崇年. 论宁远争局. 故宫博物院院刊, 1995-12-30 : 100-115. [2023-04-25].

[12]张廷玉. 《明史》. 清: 卷二十二. 熹宗本纪.

[13]张廷玉. 《明史》. 清: 卷二十三. 庄烈帝一.

[14]南炳文、汤纲. 《明史（下）》. 第2版.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4-12: 1014-1019. ISBN:978-7-208-12480-6.

[15]沈志华. 《文白全译明通鉴》. 第一版. 改革出版社, 1994-6: 2601-2618. ISBN:7-80072-512-X.

[16]萧一山. 《清代通史》（一）. 第一版.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6-3: 107. 756174506.

条目合集

后金参战的战役

宁远之战

1626年明朝与后金的战役

觉华岛之战

1626年发生于辽宁兴城的战役

广宁之战

1622年熊廷弼等指挥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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