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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屈赋中最精、最美、最富魅力的诗篇
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吉祥日子好时辰，恭敬肃穆娱上皇。[8]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手抚着镶玉的长剑剑柄，身上的佩玉和鸣响叮当。[8]
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
精美的瑶席玉瑱压四方，摆设好祭品鲜花散芳香。[8]
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蕙草包祭肉兰叶做衬垫，献上桂椒酿制的美酒浆。[8]
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
蕙草包祭肉兰叶做衬垫，献上桂椒酿制的美酒浆。[8]
陈竽瑟兮浩倡。
又吹竽又鼓瑟放声歌唱。 [8]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巫女舞姿美服装更漂亮，芬芳的香气溢满大厅堂。[8]
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宫商角徵羽五音齐合奏，衷心祝神君快乐又健康。[8]
云中君
云中君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沐浴着芳香四散的兰汤，穿上那鲜艳华丽的衣裳。[10]
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看云神宛曲停留云端，神光灿烂气宇轩昂。[10]
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
你安居在云间殿堂，功德广大与日月齐光。[10]
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你驾龙车穿五彩衣裳，翱翔空中游览四方。[10]
灵皇皇兮既降，猋远举兮云中。
神光闪闪你从天而降，又疾速高飞重返天上。[10]
览冀洲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高瞻远瞩超越九州，恩被四海功德无量。[10]
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思念神君长长叹息，忧心忡忡黯然神伤。[10]
湘君
湘君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
你犹豫不决未曾启行，是谁在洲中将你挽留？[11]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我天生丽质又修饰打扮，急流中驾起芳香的桂舟。[11]
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
令沅水湘水风平浪静，让长江安安静静地流。[11]
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
盼望你啊你却不来，吹排箫啊我在思念谁！[11]
驾飞龙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我驾起龙舟向北航行，掉转船头抵达洞庭。 [11]
薜荔柏兮蕙绸，荪桡兮兰旌。
用薜荔做帘蕙草做帐，拿香荪饰桨香兰饰旌。[11]
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
极目骋怀遥望涔阳，扬起风帆横渡大江。[11]
扬灵兮未极，女婵媛兮为余太息。
一路飞舟不见你的踪影，侍女啊也为我叹息悲伤。[11]
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陫侧。
热泪纵横不住流淌，思念你啊痛断肝肠。 [11]
桂棹兮兰枻，斵冰兮积雪。
荡起双桨把稳船舵，飞舟破浪卷起千堆雪。[11]
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薜荔长在陆上啊偏要水中采，荷花开在水中啊却上树梢折。[11]
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
二人不同心媒人也徒劳，恩爱不深厚轻易抛弃我。[11]
石濑兮浅浅，飞龙兮翩翩。
石滩上的水啊浅又浅，龙舟轻又快啊飞向前。[11]
交不忠兮怨长，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闲。
相爱不忠诚招人长怨恨，约会不守信却说没空闲。[11]
鼌骋骛兮江皋，夕弭节兮北渚。
早晨在江边急速奔走，傍晚泊舟在北洲停留。[11]
鸟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
孤独的鸟儿在屋上栖息，弯弯的江水在堂前缓流。[11]
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醴浦。
把玉块抛向滚滚江流。把玉佩丢在澧水之滨。[11]
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
在芳洲上采摘杜若，赠给下女聊表寸心。[11]
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
时光匆匆不会再来，放宽心怀静候佳音。[11]
湘夫人
湘夫人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湘夫人哟，飘然降临北水洲，我凝神远望，心中无限忧愁。[12]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秋风袅袅万木飘落叶，波涌浪翻千里洞庭秋。[12]
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
登上白薠岗举目远望，与佳人约会相见黄昏后。[12]
鸟何萃兮蘋中，罾何为兮木上？
鸟儿为啥聚集水草里，鱼网为啥挂在树枝头？[12]
沅有茝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沅水有白芷，澧水有香兰，心中思念你，口中未敢言。[12]
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
恍恍惚惚向远方张望，但见湘江北去流水潺潺。[12]
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
驼鹿为啥觅食在庭院，蛟龙为啥回游在水边？[12]
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
早晨在江边跃马飞驰，傍晚渡过江到了西岸。[12]
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
听到夫人的亲切召唤，驾起快车一同归乐园。[12]
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
宫室豪华筑在水中央，荷叶圆圆盖在屋顶上。[12]
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
香荪饰墙紫贝铺庭院，花椒香味浓郁充满厅堂。[12]
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
桂木做正梁，木兰做椽子，辛夷做门楣，白芷饰卧房。[12]
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
湘夫人编织薜荔巧手做帷帐，剖开蕙草放在帐顶上。[12]
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
白玉为镇压住坐席，摆上石兰满室芬芳。[12]
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
荷叶屋顶再加放白芷，杜衡缠绕让满院飘香。[12]
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
聚集百草布满庭院，香花摆在门旁走廊。[12]
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
九疑众神前来迎接，群神云集纷纷扬扬。[12]
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醴浦。
把香囊抛向滚滚江流，把禅衣扔在澧水之滨。[12]
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
在沙洲上拔取杜若，赠寄远方人聊表寸心。[12]
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好时光不能骤然得到，且逍遥等待吉日良辰。[12]
大司命
大司命
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玄云。
敲开九天的大门，乘上纷扬的黑云。[13]
令飘风兮先驱，使涷雨兮洒尘。
命令旋风为我开道，叫那暴雨洗洒路尘。[13]
君回翔兮以下，逾空桑兮从女。
神君盘旋从空中下降，我紧跟着你越过空桑。[13]
纷总总兮九州，何寿夭兮在予。
九州上芸芸众生闹嚷嚷，谁生谁死都握在我手上。[13]
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
高空里我安详地飞翔，乘天地正气驾驭阴阳。[13]
吾与君兮齐速，导帝之兮九坑。
我虔诚恭敬紧跟着你，把上帝权威带到九州上。 [13]
灵衣兮被被，玉佩兮陆离。
神衣飘动啊长又长，玉佩闪烁啊放光芒。[13]
一阴兮一阳，众莫知兮余所为。
一阴一阳啊变幻莫测，我做的事啊众人怎知详。[13]
折疏麻兮瑶华，将以遗兮离居。
折一枝神麻的玉色花朵，送给你这将离去的神灵。 [13]
老冉冉兮既极，不寖近兮愈疏。
衰老已经渐渐地到来，不亲近就更要疏远感情。 [13]
乘龙兮辚辚，高驰兮冲天。
我乘着龙车车声辚辚，高飞冲天啊直入重云。[13]
结桂枝兮延伫，羌愈思兮愁人。
手持一束桂枝久久伫立，愈是想念啊愈是伤心。[13]
愁人兮奈何，愿若今兮无亏。
伤心哀愁又有什么用，但愿像现在康健无损。[13]
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何为？
人的寿命本来有定分，死生离合啊怎能由人？ [13]
少司命
少司命
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
秋兰哟麋芜，长满堂下，多么兴旺。[13]
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
绿色的叶子，白色的花朵，香气浓郁沁入我的肺腑。 [13]
夫人兮自有美子，荪何以兮愁苦！
人们自有娇美的小儿女，你为何还要替他们愁苦？[13]
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
秋天的兰花真茂盛，绿叶紫茎郁郁葱葱。 [13]
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满堂的人儿都倾慕你，只对我传情把秋波送。[13]
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
来时默默走时无言语，乘风驾云飘然离我去。[13]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悲哀莫过于有情人离别，欢乐莫过于知心人团聚。[13]
荷衣兮蕙带，儵而来兮忽而逝。
荷叶做衣蕙草做腰带，匆匆而来忽然飘天外。[13]
夕宿兮帝郊，君谁须兮云之际？
傍晚时你投宿在帝郊，云端里你又把谁等待？[13]
与女沐兮咸池，曦女发兮阳之阿。
想与你一同沐浴在咸池，想与你同晒头发在山窝。[13]
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怳兮浩歌。
盼望美人啊美人不来，心神恍惚啊当风高歌。[13]
孔盖兮翠旍，登九天兮抚彗星。
孔雀车盖翡翠旗旌，飞上九天扫除彗星。[13]
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一手举长剑一手抱幼童，保护老百姓神中你最行。[13]
东君
东君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朝阳即将升起东方，从扶桑把我的栏杆照亮。[13]
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
抚拍我的宝马安步缓行，夜色渐渐消失露出曙光。[13]
驾龙輈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
驾着龙车车声如雷响，遍插云旗旗帜随风扬。[13]
长太息兮将上，心低徊兮顾怀。
长叹一声将要升天去，低头徘徊又把故乡望。 [13]
娱羌声色兮人，观者儋兮忘归。
车声旗色娱乐人心醉，观者着迷竟把归家忘。 [13]
絙瑟兮交鼓，萧钟兮瑶簴。
绷紧琴弦鼓声相对响，敲击大钟钟架摇晃晃。[13]
鸣篪兮吹竽，思灵保兮贤姱。
吹奏横笛竽笛声相和，思恋灵巫贤惠又漂亮。[13]
翾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
舞姿翩翩像翠鸟轻飞，载歌载舞齐声诵诗章。[13]
应律兮合节，灵之来兮敝日。
按照音律唱踏着节拍舞，群神来迎接多得遮太阳。[13]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青云做衣白霓做裙裳，高举长箭射杀贼天狼。[13]
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操持天弓向西方沉落，拿起北斗舀取桂酒浆。[13]
撰余辔兮高驰翔，杳冥冥兮以东行。
抓住马缰绳高高飞驰，幽幽黑暗中急奔东方。[13]
河伯
河伯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水扬波。
我和你同游九曲黄河，飓风陡起，吹立一河浪波。[13]
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
乘坐水车荷叶做车盖，双龙驾辕双螭来拉车。 [13]
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
登上昆仑纵目望四方，心意飞扬胸怀多宽畅。[13]
日将暮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
日暮美景流连竟忘归，突然警醒更怀念水乡。 [13]
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珠宫。
鱼鳞做屋瓦厅堂画蛟龙，紫贝饰门阙珍珠饰玉宫。[13]
灵何惟兮水中？
河伯啊，为何久住水中？[13]
乘白鼋兮逐文鱼，与女游兮河之渚，
乘上白鼋文鱼伴，同游沙洲永相随，[13]
流澌纷兮将来下。
绵绵情深如流水。[13]
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
与你携手向东行，送你同到河南岸。[13]
波滔滔兮来迎，鱼邻邻兮媵予。
滔滔河水来欢迎，鱼儿列队来陪伴。[13]
山鬼
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
好像有人在山隈间隐现，身穿薜荔，腰束女萝。 [14]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含情脉脉开口微微笑，你爱我啊美丽又窈窕。[14]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赤豹前拉车，后跟大花狸，辛夷木做车桂枝做旌旗。[14]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芬馨兮遗所思。
石兰做车盖杜衡做飘带，折下香花送给意中的你。[14]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我身居竹林深处暗不见天日，通路艰难险阻使我来迟。[14]
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我孤独地站在高山顶端，云海茫茫在我脚下翻卷。[14]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昏昏暗暗白昼如夜晚，东风阵阵飘洒着细雨。[14]
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痴心等待你不思回返，红颜已凋谢谁来顾盼！[14]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
采灵芝仙草在那巫山间，山石嶙峋葛藤蔓蔓。 [14]
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怨恨你失约惆怅我忘返，你也思念我只是不得闲。[14]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
山中人儿纯真像杜若，啜饮石泉伫立松柏下。[14]
君思我兮然疑作。
你想我谁知是真是假。[14]
靁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狖夜鸣。
雷声隆隆细雨飘扬，长猿夜啼声声断人肠。[14]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秋风飒飒黄叶飘零，痴情思公子徒自哀伤。[14]
国殇
国殇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战士手持兵器身披犀甲，敌我战车交错戈剑相接。[13]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旌旗蔽日阵前敌人多如云，勇士争先哪怕乱箭交坠下。[13]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强敌冲我阵，队列遭践踏，左骖倒地死，右服被刀扎。[13]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车轮深陷四匹战马被拴住，挥动鼓槌猛敲响鼓勇拼杀。[13]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壄。
苍天哀怨神灵怒气迸发，将士阵亡尸横荒野山下。 [13]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勇夫出征一去不复返，荒原渺茫道路多遥远。[13]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佩带长剑秦弓拿在手，身首分离雄心永不变。 [13]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真是既勇敢啊又有武艺，始终刚强啊不可侵凌。[13]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身虽死啊精神不死显威灵，就是做鬼啊也是鬼中雄。 [13]
礼魂
礼魂
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
完成了祭礼，齐声击鼓，传递着鲜花、轮番跳舞。[11]
姱女倡兮容与。
美女高唱歌声多安舒。[11]
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
春兰秋菊常供奉，祭礼不绝传千古！[11]
1
吉日：吉祥的日子。
2
辰良：即良辰。
3
穆：恭敬肃穆。
4
愉：同“娱”，此处指娱神，使神灵愉快、欢乐。
5
上皇：即东皇太一。
6
珥：（ěr）指剑柄上端像两耳突出的饰品。
7
璆：（qiú）形容玉石相悬击的样子。
8
锵：（qiāng）象声词，此处指佩玉相碰撞而发出的声响。
9
瑶席：珍贵华美的席垫。瑶，美玉。
10
玉瑱：（tiàn）同“镇”，用玉做的压席器物。
11
盍：（hé）同“合”，聚集在一起。
12
琼芳：指赤玉般美丽的花朵。琼，赤色玉。
13
蕙：香草名，兰科植物。
14
肴蒸：大块的肉。
15
藉：垫底用的东西。
16
椒浆：用有香味的椒浸泡的美酒。
17
枹：鼓槌。
18
拊：敲击。
19
安歌：歌声徐缓安详。
20
陈：此处指乐器声大作。
21
浩倡：倡同“唱”；浩倡指大声唱，气势浩荡。
22
灵：楚人称神、巫为灵，这里指以歌舞娱神的群巫。
23
偃蹇：蹇（jiǎn），指舞姿优美的样子。
24
姣服：美丽的服饰。
25
芳菲菲：香气浓郁的样子。
26
五音：指宫、商、角、徵、羽五种音调。
27
繁会：众音汇成一片，指齐奏。
28
君：此处指东皇太一。
29
兰汤：兰草沁入其中而带有香味的热水。此下四句为祭巫所唱。
30
华采：使之华丽。
31
若英：像花朵一样。
32
灵：灵子，祭祀中有神灵附身的巫觋。
33
连蜷：回环婉曲的样子，此处指舞蹈时身体婀娜摆动的姿态。
34
既留：已经留下来。
35
烂昭昭：光明灿烂的样子。
36
央：尽。
37
憺：（dàn）安。
38
寿宫：供神之处。
39
龙驾：龙车。此指驾龙车。
40
帝服：指五方帝之服，言服有青黄赤白黑之五色。
41
聊：姑且。
42
周章：周游。
43
灵：此处指云中君。
44
皇皇：同“煌煌”，光明灿烂的样子。
45
猋：（biāo）形容词，疾速。
46
举：高飞。
47
览：看。
48
横：横布或横行。
49
焉：怎么。
50
穷：完、尽。
51
君：云中君。此下二句祭巫所唱。
52
君：指湘君。
53
夷犹：迟疑不决。
54
蹇：（jiǎn）发语词。
55
洲：水中陆地。
56
要眇：美好的样子。
57
宜修：恰到好处的修饰。
58
沛：水大而急。
59
桂舟：桂木制成的船。
60
沅湘：沅水和湘水，都在湖南。
61
无波：不起波浪。
62
江水：长江。
63
夫：语助词。
64
参差：高低错落不齐，此指排箫，相传为舜所造。
65
飞龙：雕有龙形的船隻。
66
北征：北行。
67
邅：（zhān）转变。
68
洞庭：洞庭湖。
69
薜荔：蔓生香草。
70
柏：通“箔”，帘子。
71
蕙：香草名。
72
绸：帷帐。
73
荪：香草，即石菖蒲。
74
桡：（náo）短桨。
75
兰：兰草。
76
旌：旗杆顶上的饰物。
77
涔阳：涔（cén），在涔水北岸，洞庭湖西北。
78
极浦：遥远的水边。
79
横：横渡。
80
扬灵：显扬精诚。一说即扬舲，扬帆前进。
81
极：至，到达。
82
女：侍女。
83
婵媛：眷念多情的样子。
84
横：横溢。
85
潺湲：潺（chán），缓慢流动的样子。
86
陫侧：即“悱恻”，内心悲痛的样子。
87
枻：短桨。
88
采薜荔：在水中采摘陆生的薜荔。
89
搴：（qiān）拔取。
90
芙蓉：荷花。
91
木末：树梢。
92
媒：媒人。
93
劳：徒劳。
94
甚：深厚。
95
轻绝：轻易断绝。
96
石濑：石上急流。
97
浅浅：水流湍急的样子。
98
翩翩：轻盈快疾的样子。
99
交：交往。
100
期：相约。
101
不闲：没有空闲。
102
骋骛：骛（wù），急行。
103
皋：水旁高地。
104
弭：（mǐ）停止。
105
节：策，马鞭。
106
渚：水边。
107
次：止息。
108
周：周流。
109
捐：抛弃。
110
玦：环形玉珮。
111
遗：留下。
112
佩：珮饰。
113
醴：（lǐ）澧水，在湖南，流入洞庭湖。
114
聊：暂且。
115
逍遥：自由自在的样子。
116
容与：舒缓放松的样子。
117
广开：大开。
118
纷：多。
119
吾：大司命自谓。
120
飘风：大旋风。
121
涷雨：涷（dōng），暴雨。
122
君：指少司命。祭祀女巫以少司命的口吻迎神、娱神。
123
女：汝。
124
纷总总：众多的样子，指九州之人。
125
寿：长寿。
126
夭：早亡。
127
予：我。
128
清气：天空中的元气，也称作“精气”。
129
阴阳：阴阳二气，此处兼及阴阳变化而言。
130
吾：大司命自谓。
131
君：指少司命。
132
导：引导。
133
帝：天帝。
134
之：到。
135
遗：赠。
136
羌：何为。
137
孰：谁。
138
为：作为，起作用。
139
袭：指香气扑人。
140
予：我，男巫以大司命口吻自谓。
141
夫：发语词，兼有远指作用。
142
荪：（sūn）溪荪，石菖蒲，一种香草。
143
何以：因何。
144
青青：借为“菁菁”，茂盛貌。
145
美人：指祈神求子的妇女。
146
忽：很快地。
147
余：我，少司命自谓。
148
目成：用目光传情，达成默契。迅疾的样子。
149
逝：离去。
150
君：少司命指称大司命。
151
须：等待。
152
女：汝。
153
咸池：神话中天池，太阳在此沐浴。晒干。
154
阳之阿：即阳谷，也作旸谷，神话中日所出处。
155
浩歌：放歌，高歌。
156
孔盖：孔雀毛作的车盖。
157
九天：古代传说天有九重。此处指天之高处。
158
抚：持。
159
竦：（sǒng）肃立，此处指笔直地拿着。
160
拥：抱着。
161
正：主也。
162
槛：栏干。
163
扶桑：传说中的神树，生于日出之处。以龙为车。辀，本是车辕横木，泛指车。
164
雷：指以雷为车轮，所以说是乘雷。
165
委蛇：即逶迤，曲折斜行。迟疑不进。
166
顾怀：眷恋。
167
交鼓：指彼此鼓声交相应和。交，对击。用力撞钟。箫，击。
168
瑶：通“摇”，震动的意思。
169
簴：（jù）悬钟声的架。
170
灵保：指祭祀时扮神巫。
171
姱：（kuā）美好。
172
翾飞：翾（xuān），轻轻的飞场。翾，小飞。
173
翠：翠鸟。
174
曾：飞起。
175
展诗：展开诗章来唱。诗，指配合舞蹈的曲词。
176
会舞：指众巫合舞。
177
应律：指歌协音律。
178
合节：指舞合节拍。
179
反：指返身西向。
180
沦降：沉落。
181
援：引。
182
桂浆：桂花酿的洒。
183
撰：（zhuàn）控捉。
184
杳：幽深。
185
冥冥：黑暗。
186
女：汝，你。
187
九河：黄河的总名，前人说是黄河到兖州境即分九道，故称九河。
188
冲风：隧风，大风。聚起波浪，扬波。
189
昆仑：山名，黄河的发源地。今作昆仑。
190
极浦：水边尽头。
191
寤怀：寤寐怀想，形容思念之极。
192
灵：神灵，这里指河伯。
193
鼋：（yuán）大鳖。
194
逐：（yuán）追随，跟从。
195
文鱼：有斑纹的鲤鱼。
196
交手：古人将分别，则相执手表示不忍分离。
197
美人：指河伯。
198
南浦：向阳的岸边。
199
媵：（yìng）原指随嫁或陪嫁的人，这里指护送陪伴。
200
山之阿：山隈，山的弯曲处。
201
被：通假字，同“披”。
202
含睇：含情微视。睇（dì），微视。
203
宜笑：言口齿美好，适宜于笑。
204
赤豹：毛赤而文黑的豹。
205
从：随行跟从。
206
辛夷车：以辛夷木为车。
207
结：编结。
208
桂旗：以桂枝为旗。
209
遗：赠。
210
余：我，山鬼自称。
211
幽篁：篁（huáng），深密的竹林。
212
后来：迟到。
213
表：独立突出之貌。
214
容容：云出貌，水或烟气流动之貌。
215
杳冥冥：又幽深又昏暗。
216
羌：语助词。
217
昼晦：白天昏黑。
218
神灵雨：神灵降下雨水。指山鬼。
219
憺：安乐。
220
晏：晚。
221
华予：令我荣华。华，荣华，这里作动词用。
222
三秀：芝草，一年开三次花，传说服食了能延年益寿。
223
磊磊：众石貌。
224
蔓蔓：蔓延貌。
225
公子：指对方。
226
山中人：山鬼自指。
227
杜若：香草。
228
然疑作：信疑交加。然，相信；作，起。
229
填填：雷声。
230
啾啾：猿鸣声。
231
飒飒：风声。
232
萧萧：风吹树木，动摇作声。
233
犀甲：犀牛皮所制之铠甲，特别坚硬。
234
矢交坠：矢（shǐ），两军相射的箭纷纷坠落在阵地上。
235
躐：（liè）践踏。
236
霾：（mái]）通“埋”。古代作战，在激战将败时，埋轮缚马，表示坚守不退。
237
天时怼：指上天都怨恨。天时，上天际会，这里指上天；怼，怨恨。
238
严杀：严酷的厮杀。一说严壮，指士兵。
239
秦弓：指良弓。战国时，秦地木材质地坚实，制造的弓射程远。
240
首身离：身首异处。
241
神以灵：指死而有知，英灵不泯。神：指精神。
242
鬼雄：战死了，魂魄不死，即使做了死鬼，也要成为鬼中的豪杰。
243
成礼：指祭祀之礼完毕。
244
芭：通“葩”，一种香草。
245
姱：（kuā）美好。
246
容与：舒缓。[9][7]
《九歌》是《楚辞》的篇名，原为中国神话传说中的一种远古歌曲的名称，战国楚人屈原对其进行了重新创作。《九歌》共十一篇：《东皇太一》《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东君》《河伯》《山鬼》《国殇》《礼魂》。多数篇章皆描写神灵间的眷恋，表现出深切的思念或所求未遂的伤感，通过制作祭神乐歌，以寄托自己的思想情感。[2]
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是《九歌》中的首篇。是楚人祭祀天神中最尊贵的神即上帝的乐歌。“皇”是天神的尊称，楚人立神祠于东方，故称东皇。“太一”，是说神道广大无边。《庄子·天地篇》：“主之以太一。”成玄英注：“太者广大之名。一以不二为名，言大道旷荡，无不制圉，囊括万有，通而为一，故谓之太一。”全诗分三节，首写选择吉日良辰，怀着恭敬的心情祭祀天神；次写祭祀场面，着重写祭品的丰盛，歌舞的欢快；最后写对天神的祝愿。全诗对于东皇太一的形象并没有具体地描写，只是着力渲染了祭神的热烈场面，从而表达出对天神的虔诚和尊敬。
云中君
这是祭祀云神（或说月神）的乐歌。王逸《章句》：“云神，丰隆也，一曰屏翳。”在中国古代神话里，云神和雨师，往往合二而一，成为一体。郭璞《山海经·海夕卜东经》注：“雨师谓屏翳也。”云行雨施，因此祭云也就是求雨。本篇从巫女的角度写人对云神的爱慕企盼。首写巫女沐浴更衣，虔诚地等待云神的降临；接着写云神降临，由衷地赞颂云神“与日月兮齐光”的功德；最后写云神来去匆匆，返回天上，巫女的忧心忡忡。诗中生动地描写了群巫扮云神出现时的场面和祭者的赞颂、景慕以及对神的依恋之情。对云神的刻画都是根据云的自然特点加以想象、夸张、增饰来完成的，其中既有对自然美的捕捉，又包含着人们对光明、自由等美好事物的追求。描写曲折细腻，委婉动人。
湘君
《湘君》与下篇《湘夫人》同是祭祀湘水神的乐歌。旧说或谓湘君指舜，湘夫人指舜之二妃娥皇、女英。传说舜帝南巡，死葬苍梧，二妃追至洞庭，投水而死，成为湘水女神。本篇以湘夫人的口气表现这位湘水女神对湘君的怀恋，对爱情的大胆追求。第一节写湘夫人对湘君的怀念，第二节写湘夫人对湘君失约的失望与哀怨，第三节写湘夫人亲迎湘君而不遇的怨恨，第四节写湘夫人的决绝之情和内心矛盾。全诗善于运用比兴手法和景物描写表现女主人公复杂的心理活动，使湘夫人的性格得到完满的表现。文笔细腻，情韵悠长。
湘夫人
《湘夫人》是以湘君的口气表现这位湘水男神对湘夫人的怀恋，表现了他对爱情的忠贞。第一节写湘君盼望会见湘夫人的迫切心情及会见落空后的内心惆怅，第二节抒写湘君对湘夫人的痴情和对幸福生活的渴望，第三节写湘君的决绝之情和希望。诗人通过对现实景物、假想景物和幻想境界的描写，构成了多种形式的情景交融境界，多方面地烘托了人物情感的起伏变化。《湘君》《湘夫人》互相对映，实为一篇。诗人用“误会法”曲折地表现二人对纯真爱情的追求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二人本真心相爱，约会相见，但却没有约定会面地点，竟往返徒劳，相会无缘，终生怨恨，竟至捐玦遗佩，表示决绝；然而内心爱火难灭，一旦真相大白，雪化冰消，会爱得更深的。
大司命
大司命是古人心目中掌管人类寿夭、生死的天神。这首诗由男觋饰大司命，女巫饰人间凡女，通过相互对唱，表现了大司命降落人间，与人间凡女相爱，又独自返回天宫的故事。大司命的形象严肃而又神秘，人间凡女的形象温柔而又多情。她爱恋大司命，但掌管人类寿夭、生死的大司命却不得不与她分别。那么，人间福祸荣辱，究竟是由谁来主宰呢？人们热爱生活，都希望长寿，但人生无常，死亡经常威胁着人们；因此，人们虔诚地祭祀司命之神。
少司命
少司命是掌管人的子嗣后代的天神。王夫之《楚辞通释》云：“大司命统司人之生死。而少司命则司人子嗣之有无。以其所司者婴稚，故曰少。”全诗都是主祭的男觋的唱词。开头六句和结尾四句，是对少司命的正面赞颂，说她时刻关心人的子嗣问题，“竦长剑兮拥幼艾”，一手举着长剑，一手拥抱着婴儿，是一位人类守护神的形象，既威武又慈爱。中间部分描写人神恋爱之情，从另一方面表现了这位女神的温柔与多情，从而使少司命的形象更加丰满而动人。“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两句，概括了人们相思离别之情，具有浓郁的民歌风味，脍炙人口，常为后人所引用，被誉为“千古情语之祖”。
东君
本篇是祭祀日神的乐歌。全诗分三部分，开头十句为巫者扮东君的唱词，写太阳从东方升起以及他流连眷顾故居的心情。中间八句为娱乐东君的女巫的唱词，正面叙写祭祀日神歌舞场面的繁盛，表现了人们对日神的爱慕和期望。结尾六句仍为巫者扮东君的唱词，写太阳神的自述，描写东君由中天而西行时除暴诛恶的义举，以及成功后的喜悦。关于射“天狼”的寓意，王逸说天狼“以喻贪残”，蒋骥说“喻小人”，实际以之喻秦国较为合理。战国时，秦国在楚人心目中是侵略成性的“虎狼之国”，而主侵掠的天狼星，其分野恰在秦地。东君射杀天狼，除暴诛恶，正反映了楚国人民战胜强秦的强烈愿望，也寄寓了诗人的报国之志和爱国之情。
全诗采用拟人化的写法，成功地塑造了日神东君的形象。东君既是太阳本身的艺术化，具有自然界的太阳的诸多特点；同时他又是被人格化了的神的形象，被赋予了种种人的感情，成为一个有个性、有情感的活生生神的形象。
关于《东君》的编次，闻一多先生在《楚辞校补》中说：“东君与云中君皆天神之属，其歌辞宜亦相次。顾今本二章部居悬绝，无义可寻。其为错简，殆无可疑。余谓古本东君次在云中君前。《史记·封禅书》《汉书·郊祀志》并云：“‘晋巫祠五帝、东君、云中君’……成以二神连称，明楚俗致祭，诗人造歌，亦当以二神相将。且惟东君在云中君前，少司命乃得与河伯首尾相衔，而河伯首二句乃得阗入少司命中耳。”
河伯
河伯为黄河之神。祭祀河神，由来久远，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即有“祭于河”的记载。河伯之名起源于战国，《韩非子·内储说上》：“齐人有谓齐王曰：‘河伯，大神也。’”《庄子·秋水》中出现了河伯的形象。《史记·六国年表》说：“秦灵公八年，初以君主妻河。”褚少孙补《史记·滑稽列传》载有河伯娶亲的故事。本篇为祭祀河神的乐歌，通篇以女子的语气叙说与河伯的欢会畅游。他们乘水车驾两龙游于九河之上，他们登上黄河发源地昆仑之巅，他们住在水中，鱼鳞紫贝装饰的宫殿富丽堂皇，他们携手东行，波涛迎接，鱼儿陪伴。古代黄河经常泛滥成灾，人们无力征服为害于人的黄河，于是采取安抚、和亲、贿赂的办法。这首祀河之歌正是这种办法的曲折反映。也有人认为本篇写河伯与洛水女神的恋爱故事。“女”“子”“美人”等都指代洛水女神，全篇以河伯的语气叙事抒情，可备一说。
山鬼
本篇为祭祀山神的乐歌，因非正神，故称鬼。古今许多学者认为诗中所写的山中女神就是传说中的巫山神女瑶姬。清人顾成天《九歌解》说：“楚襄王游云梦，梦一妇人，名曰瑶姬。通篇辞意，似指此事。”郭沫若《屈原赋今译》根据诗中“采三秀兮於山间”，认为“於”、“巫”古音通转，“於山”即巫山，山神即宋玉《高唐赋》中所写的巫山女神。诗中山鬼是一缠绵 多情的女神，全诗细致地表现了山中女神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和失恋后的忧伤凄苦情态。开头八句写山鬼的出场、装束、神态和乘车赴约的情景，中间十二句写山鬼不见情人 赴约的内心活动，最后七句进一步以凄厉的背景，渲染了山鬼失恋后的痛苦。山鬼的形象既有山川景色的自然美，又有社会人世美丽多情女子之美，是自然美与社会美的巧妙结合。
国殇
国殇是指为国牺牲的将士，未成人夭折谓之殇。戴震《屈原赋注》：“殇之义二：男女束冠笄而死者谓之殇在外而死者谓之殇。殇之言伤也。国殇，死国事，则所以别于二者之疡也。歌此以吊之，通篇直赋其事。”《九歌》从《东皇太一》到《山鬼》，九篇所祭的都是自然界中的神祇，独最后这一篇《国殇》是祭人间为国牺牲的将士的。许多学者认为这和战国时秦楚战争有关，楚怀王时楚国多次和秦国交战，几乎每次都遭到惨重的失败。楚国人民为了保卫国家，抗击强秦，英勇杀敌，前赴后继。屈原写这篇作品就是为了歌颂楚国将士为保卫国家不惜牺牲、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和豪迈精神。
诗中前十句写激烈而悲壮的战斗场面，在强敌面前楚军浴血奋战，其斗争精神惊天地、泣鬼神。后八句悼念将士为国捐躯，颂扬他们至死不屈的英雄精神。全诗直赋其事，激昂慷慨，是古今诗坛不朽的杰作。
礼魂
本篇是礼成送神之辞。魂，也就是神，它包括九歌前十篇所祭祀的天地神祇和人鬼。王夫之《楚辞通释》说：“凡前十章，皆各有其所祀之神而歌之，此章乃前十章所通用而言终古无绝，乃送神之曲也。”诗中描写祭礼完成时载歌载舞的热烈场面，表达了人们希望祭礼终古无绝。[3]
《九歌》是屈原根据江南民间祭祀的乐歌，经过加工创作而成的。标题是袭用古题，据《离骚》：“启《九辨》与《九歌》兮，夏康娱以自纵”。《天问》：“启棘宾商，《九辨》《九歌》”，都说在夏代就有《九歌》。从《国殇》的情调看，《九歌》应该是悼念在丹淅之战中阵亡的将士的歌辞，具体时间是在怀王十七年（公元前312），丹淅之战之后，蓝田之战之前所作。[6]
《九歌》《九辩》，绮靡以伤情。——刘勰《文心雕龙·辨骚》 [5]
朱熹曾评《九歌》：“比其类，则宜为三《颂》之属；而论其辞，则反为《国风》再变之《郑》、《卫》矣。”——《楚辞辩证》
清代陈本礼曾指出：“《九歌》之乐。有男巫歌者。有女巫歌者；有巫觋并舞而歌者；有一巫唱而众巫和者。”——《屈辞精义》
闻一多曾将《九歌》“悬解”为一出大型歌舞剧：“（《九歌》中的）这些神道们——实际是神所“凭依”的巫们——按照各自的身份，分班表演着程度不同的哀艳的或悲壮的小故事，情形就和近世神庙中演戏差不多。”——闻一多《闻一多全集·楚辞编》。[4]
屈原（约公元前340年-公元前278年），芈姓，屈氏，名平，字原，楚国人（今湖北省秭归县，一说湖北荆州纪南）。自称是古帝高阳氏的后裔，其先祖屈瑕受楚武王封于屈地，因以屈为氏。
屈原早年受楚怀王信任，且有楚国第一诗人的美称，任三闾大夫，常与楚怀王商议国事，主张楚国齐国联合，共同抗衡秦国，多次反对楚怀王与秦国交好的举动。在秦昭王扣留楚怀王之后，屈原继续辅佐楚顷襄王。楚顷襄王六年（前293年）楚顷襄王谋划再与秦国讲和。屈原斥责楚顷襄王和子兰，楚顷襄王大怒，屈原被驱除出楚国都郢（yǐng）都，被流放于更偏远的江南地区，历时十八年。
楚顷襄王二十一年（前278年），屈原自沉于汨罗江。后世端午节吃粽子即是为纪念屈原。
屈原是“楚辞”的创立者和代表作家，开辟了“香草美人”的传统，被誉为“楚辞之祖”。其作品的出现，标志着中国诗歌进入了一个由大雅歌唱到浪漫独创的新时代，其主要作品有《离骚》《九歌》《九章》《天问》等。1953年是屈原逝世2230周年，世界和平理事会通过决议确定屈原为当年纪念的世界四大文化名人之一。
查看更多[1] 九歌 · 古诗文网[引用日期2021-12-28]
[2] 张涵 . 古诗词诵读 第2版 : 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 ，2018-08 . 11 .
[3] （战国）屈原辑 . 楚辞 : 北方文艺出版社 ，2018-02 . 17 .
[4] 闻一多 . 闻一多全集 : 湖北人民出版社 ，1993-12
[5] 刘勰 . 文心雕龙 : 中州古籍出版社 ，20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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